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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陕西插队时,村里住石窑的张老汉送给我一根好美枣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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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齐胸高,《水浒传》里叫做哨棒,是军营中巡哨用的家式。我们村曾是朝廷的驿站,用哨棒的习惯八成是驿兵传下的。
陕北的地势,除了峁梁就是沟壑。遇上下雨天,路面那叫一个滑。手里有个棍柱着,走路自然稳当许多。除此之外,山沟里会钻出狼和豹子,有时还有蛇。走村过寨的时候,则免不了遇上咬人的狗。所以,出门带根木棒很有必要。
[图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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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人不能总呆在村里。进个县城、去趟延安的情况总是有的。出门肯定要带旅行包,而走长路提包可是件苦差事。木棒往提手里一插,包往肩膀上一扛,走上百八十里又有何妨!
由于以上原因,出门的时候,我总是带着它。外村的知青有打个标枪头或小斧头装上去的,确实挺威风。可我觉得没必要,反正我有把蒙古刀在包里装着呢……
一九六九年九月廿日,我用这个枣木棒扛着装洗换衣服和陕北大枣(蒙古刀忘带了)的旅行包,从寿峰公社百里跋涉赶到宜川县城。在苦等了几天终于盼得天晴后,又辗转富平搭乘火车去天津草坨子海军五七干校看望父母。
十月四日,当我抽出枣木棒,打开旅行包时,一股酒味儿扑面而来:装包时青色的枣儿竟变成酱色的“醉汉”了!
把长满虱子和虮子的衣服扔进热水盆里,然后和父母及干校的叔叔阿姨一边吃枣一边说起插队轶事的时候,那气氛真是其乐融融啊……
2023.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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