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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令,是军人必须遵循的准则。非经主管部门的批准,其内容不得更改或废止。但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解放军条令的某些规定,却出现了“不宣而废”的情况。
我说的规定,就是指《内务条令》中关于“军人在室内通常应当脱帽”的规定。
1963年,国防部修订下发了包括《内务条令》在内的好几个条令,在海军工作的父亲也领到了。这几本放在他书桌上的小册子,被我挨个翻了一通。
由于父亲和他的同志进门就脱帽的习惯与《内务条令》的这条规定极为符合,所以我牢牢地记住:军人在室内应当脱帽。
事实上,从50年代起,包括林彪在内的解放军军人在室内的活动,都是脱帽进行的。
[图片]一
1958年,林彪等脱帽出席军委扩大会议
[图片]二
1959年,林彪等脱帽出席军委扩大会议。
[图片]三
1959年,林彪脱帽在军委扩大会议上讲话
[图片]四
1960年,林彪脱帽在全国民兵工作会议上致闭幕词。
[图片]五
1961年,林彪脱帽听取沈阳军区工作汇报。
[图片]六
1966年,林彪脱帽出席八届十一中全会。
可是,当时间到了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和林彪副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过程中在休息室看文件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图片]七
毛主席按照条令规定摘下了帽子,但林副主席违反条令戴着军帽,并且从此坚持了下去。
[图片]八
1967年,林彪戴着帽子会见阿尔巴尼亚国防部长巴卢库。
[图片]九
1968年,林彪戴着帽子出席八届十二中全会。
[图片]十
1969年,林彪继续戴着帽子出席了中共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
[图片]十一
1970年九届二中全会,林彪最后一次出席全会时,仍然戴着帽子。
[图片]十二
受林副主席影响,与会的军队代表也不再脱帽,全军指战员在室内也不脱帽。
[图片]十三
事情发展到了极限,就会起变化。1971年6月9日,林彪在拍照时按照江青的要求摘下帽子,向世人展示了他头发稀疏的形象。3个月又4天后,他和妻子、儿子一起坠机于温都尔汗。
室内不摘帽子的始作俑者虽然落下个秃子的骂名,但不宣而废的“军人在室内通常应当脱帽”的条令规定并没有因此而恢复,许多军人甚至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
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中的一天,在部队服第5年兵役的我正带着一帮没戴帽子的兵在宿舍里学习(我始终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坚持室内脱帽),连长陪同营长和一位没见过的干部走了进来。
我下达“起立”的口令,兵们立正站好。我当即向几位首长报告。
“你为什么不敬礼?”那位没见过的干部厉声质问。
“军人不带军帽时不行举手礼。”我不卑不亢地回答。那时候不像后来那么“哈美”,光着脑袋时不行举手礼的。
“为什么不戴帽子?”他继续喝问。
“条令规定:军人在室内通常应当脱帽。”我镇静地回答。
“什么条令?”他疑惑了。
“1963年的《内务条令》。”我笑着回答。
“你说得对!《内务条令》是这样规定的。”营长拍拍我的肩膀,而后拉着那位干部走了出去。
连长临出门时冲我挤了挤眼睛。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没见过的干部是下来检查工作的一位机关干部,至少是股长一级的。
1975年,我退役了。同年,包括“军人在室内通常应当脱帽”规定的新《内务条令》下发。
[图片]十四
至此,终于结束了因林副主席不摘帽子造成这条规定不宣而废的历史。
2023.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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